王家卫首部电视剧作品成开年爆款

四位主演聊《繁花》 透露跟“较真儿”导演那些事儿

生活报记者 吴海鸥 王雪莹

2024“开年档”最火的电视剧，当属王家卫执导的《繁花》。该剧在央视八套首播后，随即又在东方卫视等平台二轮播出。在观众看来，故事虽围绕主人公“阿宝”展开，但他与玲子、汪小姐、李李等女性角色之间的戏份也足够看点。

采访中，“阿宝”胡歌透露，导演曾让他分饰三角，紧张得他两天没睡着；“玲子”马伊琍说，王导曾一连让她NG了几十条，让她倍感挫折；唐嫣认为，在过去的三年里，自己就是“汪小姐”；辛芷蕾表示，自己花了一两年时间才找到“李李”身上那股劲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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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部戏断断续续拍三年

胡歌：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是“不胖不瘦”

剧中，胡歌饰演的是男主角“阿宝”。他七分正气三分痞，让不少观众产生了一种共识：能代表胡歌的，除了李逍遥、梅长苏，还有阿宝。

2017年，胡歌第一次见到导演王家卫。“当时我老紧张了，完全是一种失去理智的感觉，也没有抱太大希望，想着就当是粉丝去见偶像吧。”聊天过程中，王家卫曾表示想让胡歌一人分饰三角，出演阿宝、沪生跟小毛。胡歌听闻倒抽一口凉气，坦言“两天没睡着”。在胡歌看来，《繁花》于他是一次对父辈记忆的追寻，也是一次对过去岁月想象的补足。王家卫提点过胡歌，那个有冲劲有情义的“阿宝”，要有当初“李逍遥”的感觉。而胡歌自己在演绎的过程中，也找到了与1990年代奋斗者的共鸣，“我相信在那个时代，有很多年轻人和阿宝一样，他们想在时代浪潮里抓住机遇，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。但经历了时代的起起伏伏后，阿宝发现，最重要的还是情与义。”

采访中，胡歌说《繁花》 拍了三年时间，他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得做到“不胖不瘦”，也不能让岁月在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。《繁花》以沪语创作，胡歌后期自己配了普通话版本，还用“阿宝”的口吻、以旁白的形式讲述时代变迁对当年的上海、上海人的影响。对胡歌来说，旁白远比普通话配音来得难。“导演希望不是播音腔或朗诵的感觉，而是生活的娓娓道来。但旁白里又有很多专业的台词，你想用生活的状态去说，似乎也很难说得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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爆料导演爱看“吵架戏”

马伊琍：他像个小孩，还会添油加醋

《繁花》中，马伊琍饰演的“夜东京”老板娘玲子极具多面性。她既不像“汪小姐”那样心直口快，也不像“李李”那样神秘莫测，她嘴硬心软、口是心非，是观众最为熟悉的烟火气。用马伊琍的话就是：“这个人物确实了不得，知足、讲义气，还能屈能伸。”

对于“玲子”和“阿宝”之间一般人不太能理解的关系，马伊琍倒是看得清楚：“他们有上海人在意和讲究的体面，这种体面呈现在距离感和安全感上。我始终认为不管是情感上，还是在其他关系中，松弛感很重要。玲子跟我都是非常具有松弛感的人，我不喜欢做事情看起来吃相不好看，或者是太往上够的样子。”拍摄期间，有一场戏让马伊琍倍感挫折。“拍玲子看阿宝的镜头，拍了6条过了，王导突然说想让我演一个‘看见他就像看见空气’的感觉。从11点拍到凌晨2点，我穿着高跟鞋上上下下，一直无法拍到他满意。”那时候的马伊琍很沮丧，因为职业生涯中很少有这种让导演不满意的时刻。“王导请场记过来，忘了是36条还是46条，他说你这个条数连NG前十名都没进去。”

剧中，马伊琍和胡歌之间的对手戏有八成都是在斗嘴，带有喜剧色彩的吵架戏连王家卫都看得津津有味，“导演很喜欢看我们吵架，还会在旁边添油加醋，有时候我觉得他就像个小孩，在现场看热闹。”花费三年时间拍一部《繁花》，马伊琍承认这是一次很难用语言形容的经历。“大家看戏的时候一定能看到我们脸上岁月的变迁，不是说脸上有没有皱纹，而是眼神的变化。三年前的眼神很懵懂，一切都是未知的；三年后杀青的时候，眼神里有疲惫。我觉得这符合生命的一个过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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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次全程用上海话表演

唐嫣：现场听到叽里呱啦的对话就想笑

剧中，唐嫣饰演的“汪小姐”是国内第一代女白领，她就职于外滩27号的外贸公司。采访中，唐嫣毫不掩饰自己对“汪小姐”一角的偏爱。在她看来，“汪小姐”既是土生土长的“虹口小汪”，也是拼事业的“浦西明珠”，人物有着鲜明而完整的时间线。“大家往后看就知道，我的‘事业脑’是完全不输于任何人的，前后反差非常明显。我认为在过去的三年里，我自己就是汪小姐。”

唐嫣透露，这是自己，每次到现场听到叽里呱啦的对话，她都忍不住在一旁笑个不停。在普通话版本的配音中，她同样全情投入，希望不同的语言里有着同样的“汪小姐”。提及和胡歌的再次合作，唐嫣称对方的表演会给自己惊喜，彼此会碰撞出新的灵感。

以前以为“一条过”是标准的唐嫣，和王家卫合作后才发现并不是如此：“无数条的NG中，每条都不一样。演员在镜头前这一条的表现，会给导演激发出更多的灵感，他会产生新的想法，然后走到我们面前和我们说他想加入的新东西，我们要随时应变，随时调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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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导演“吐槽”缺少“风韵”

辛芷蕾：开拍前被安排上舞蹈课练仪态

辛芷蕾饰演的“李李”，无疑是《繁花》中的一大亮点。“她是个很有目标和手段的女人，会做生意也有自己的原则。”辛芷蕾说，出演这样一个角色并不容易，她花了一两年时间才找到“李李”身上那股劲儿，“咱们看港片就知道，像钟楚红这样的女神都是美出了自己的特点和风韵，我们要找到那个年代的特点。”

采访中，辛芷蕾笑言导演一直说她没有女人味，所以让她去上舞蹈课练仪态。拍摄时，不管是“李李”走路、讲话的方式，还是某一个眼神，辛芷蕾也都需要反复琢磨。在拍一场羊肉火锅戏份时，埋头苦吃的辛芷蕾很快被王家卫阻止，只允许她用筷子蘸一点点麻酱吃：“吃饭不是你的目的，你是来谈生意的，要优雅。”

王家卫拍戏的时候最喜欢NG，辛芷蕾在《繁花》剧组光是杀青就杀了四次。第一次杀青时，大家还很有仪式感地准备了鲜花和蛋糕，“结果没几天我就接到电话说‘你再回来一趟’，到后面都没有人相信自己要杀青了，总觉得要拍一辈子。”但辛芷蕾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她认为这是导演追求极致的体现：“前几天和导演聊到为什么要磨合这么久，他说其实自己就像一个高定设计师，要花时间为不同的演员量体裁衣，这件衣服穿在你的身上，别人是取代不了的。”辛芷蕾觉得，《繁花》让自己进步很大。